夫妻雙雙把家還 養殖獺兔掙大錢
經典黃梅戲《夫妻雙雙把家還》唱的是董永和七仙女美麗的愛情故事。在新津縣普興鎮袁山村,也有一出“夫妻雙雙把家還”的故事,不過這個故事的主題是致富。這對夫妻丈夫叫周茂林,妻子叫任新蓮,兩口子從2005年起放棄打工回家養起了獺兔。幾年下來,兩口子現在養了3000多只獺兔,去年的養殖收入超過10萬元。
但這并不是單純的個人發財致富故事,而是與袁山村這幾年在城鄉一體化背景下實施土地整理、改造鄉村環境、發展現代農業等緊密相連。他們自創的“袁山模式”使得這個曾經的市級貧困村一舉實現整村脫貧致富,人均年收入從2007年的2000多元增加到如今的近萬元。周茂林、任新蓮夫妻的致富之路,不過是袁山村農民增收的一樁普通案例。
放棄打工來養兔
去年收入10多萬
有了合作社這個靠山,周茂林、任新蓮承包了9個兔舍,養了3000多只兔子。每個月任新蓮都要到合作社結算,這段時間生意好,每次都要領1萬多元錢回家。
周茂林是袁山村的農民,任新蓮是宜賓人。兩個人結婚后,周茂林在普興鎮的磚瓦廠做事,任新蓮則常年在成都各地打工。“我十幾歲就外出打工了,在服裝廠待過,做過服務員,干過食堂。”任新蓮說,在養兔子之前,她在一家食品廠上班,一個月拿2000多元,還有五險一金。
如果沒有袁山村為發展村經濟而辦起全省最大的獺兔養殖基地,周茂林兩口子也不可能走上養獺兔的致富路。
2007年,袁山村成立了集體經濟組織袁山現代農業發展有限公司,以40畝集體建設用地使用權做抵押,貸款150萬元,修建了50棟兔舍,并以此入股與養殖大戶聯合成立了袁山獺兔養殖專業合作社。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位曾獲得“建設成都杰出貢獻獎”、人稱“狗不咬書記”的袁山五峰聯合黨委書記李偉。
李偉告訴成都商報記者,袁山村養獺兔這件事,也算是一種機緣巧合。2005年,一個老板為做皮毛服裝生意,來到袁山村辦了獺兔養殖場。最初的做法是放種兔給農民,請農民養。老板按照存活率收購,農民每養一只,最多可以賺到6元錢。
但是,這種粗放的養殖模式并沒有讓農民獲得太多的收益。要改變當地貧困局面,要讓村民擺脫過去“靠天吃飯”的日子,就必須有大的項目。于是在2007年,李偉決心擴大袁山村的獺兔養殖規模,也就有了前文所述的全省最大的獺兔養殖基地。
看到養兔子有利可圖,離家也近,任新蓮放棄了漂泊在外、夫妻離別的打工生活,回到袁山村養起了獺兔。后來看到養兔子的確賺錢,任新蓮拉著周茂林入伙。兩口子從此徹底告別打工生涯,全身心投入到獺兔養殖事業中。
袁山獺兔養殖專業合作社采取了一種全新模式和農民合作:由合作社承擔兔舍建設、獺兔的免疫、養殖技術輔導等等,農民只管養兔,合作社按固定的價格收購。只要農民精打細算,養殖成本越低,賺的錢就越多。現在獺兔收購的價格是50元一只,而周茂林、任新蓮兩口子養一只兔子的成本投入是30多元。這樣算下來,一只兔子就要賺十幾元,比過去賺得多了。
有了合作社這個靠山,周茂林、任新蓮承包了9個兔舍,養了3000多只兔子。記者跟著任新蓮走進其中一間兔舍,密密麻麻的兔籠排列在兔舍兩邊,每個籠子里都有四五只兔子,每個兔籠門上還掛著養殖記錄。任新蓮說,養兔其實很簡單,上午喂食、喂奶要忙一點,下午就喂一次食,每天的工作時間就4個小時左右。“每天都有全國各地的車來基地拉兔子,一次就是幾千只。”任新蓮告訴記者,每個月她都要到合作社結算,這段時間生意好,每次都要領1萬多元錢回家。
去年,周茂林、任新蓮依靠養兔收入超過10萬元,旁人打趣說他們應該買車了。任新蓮說,現在家里有兩臺摩托車,一臺三輪車。至于汽車,等賺到更多的錢再說吧。“照你這個速度,快得很。”同村村民佘樹林笑著說。
“袁山模式”窮變富
人均年收入已過萬
李偉掰著指頭說起袁山村民的收入構成:勞務收入占70%左右,其余的收入包括土地整理后租金收入、袁山現代農業發展有限公司每年的經營分紅、用作農民養老保險的耕保基金、糧食直補等等。
李偉2007年來到袁山村,2009年袁山村就摘掉了“貧困村”的帽子。
說起袁山村過去的窮,66歲的佘樹林最有發言權。他是土生土長的袁山村民,他最愛說一個典故:自己的父親在動不了的時候,從兜里掏出兩塊五毛錢交給他,鄭重囑托“現在你要靠這兩塊五毛錢當家了。”
佘樹林這個名字曾多次見諸報端。2009年,他成為成都市首位農民新聞發言人,在一場新聞發布會上用大實話歷數家鄉的變化,引起媒體關注。他這樣描述袁山村的過去:住泥瓦房,走泥巴路,喝凼凼水。
因為地處丘陵,交通不便,生產落后,袁山村一度十分貧窮。佘樹林舉例說,過去村里很多光棍討不到老婆,沒有女孩愿意嫁到這個窮鄉僻壤里來。當2007年李偉來這里掛職時,村民居住的房屋,有相當一部分還是幾十年前修的土坯房;不足三米寬的村道,在雨水的沖刷浸泡下泥濘不堪;灌溉溝渠年久失修,幾乎處于半癱瘓狀態,村民生產、生活用水成本非常高。“人均年收入算成2500元都高了。”李偉說。
如今的數據是多少?“上報的是8250元,實際上已經到萬元了。”李偉說,袁山村共有1008人,2009年全村總收入是730多萬元,去年900多萬元,今年肯定超過千萬。
李偉掰著指頭說起袁山村民的收入構成:勞務收入占70%左右,其余的收入包括土地整理后租金收入、袁山現代農業發展有限公司每年的經營分紅、用作農民養老保險的耕保基金、糧食直補等等。在統計人均收入時,耕保基金、糧食直補并未統計在內。
上述收入變化,就發生在李偉到五峰、袁山掛職的這幾年。也就是說,從2007年至今,這里的農民收入增長了約3倍。這里面的關鍵因素就是當地自創的“袁山模式”,其主要做法包括:以土地整理為契機,促進農民集中居住。完成農村產權制度改革試點,建造現代農業示范園。三是推進基層民主政治建設,促進新農村和諧發展。
袁山村率先開始土地整理,農民集體搬入了統規自建的袁山社區居住。這是一個非常漂亮的農民集中居住區,目前當地村民的集中居住率已到93%。李偉借機改造當地環境,他爭取到資金,給村上修通了7米寬的柏油路,路邊新修了排洪溝,改造了灌溉系統……伴隨統籌推進“三個集中”,這個2005年還被定為市級貧困村的村落,如今已成了新津縣新農村建設的“樣板”。
經過農村產權制度改革試點,袁山村村民的土地完成確權頒證,并流轉出去,實施農業規模化經營。外來的業主把這些地承包下來,種植青花椒、蘑菇、玫瑰等經濟作物,農民按土地入股,每年以750斤大米/畝的價格收租金。與此同時,袁山現代農業發展有限公司成立了綠化隊、保潔員,把獺兔養殖合作社也歸入麾下。每年,公司把經營所得向全體村民分紅。李偉說,土地租金和公司分紅加起來,村民多的能分到好幾千元。
佘樹林家的1.8畝土地也流轉出去了,每年的土地租金和分紅有3000多元。他還自留了1.8畝種經濟作物,一年下來也有四五千元。他還買了貨車,讓兒子跑運輸,一年收入四五萬元不成問題。
“我家和任新蓮家在袁山村算是中等,比我們富的還很多。”佘樹林帶著記者到袁山社區轉悠。時值中午,村民們大多在午休,社區入口一個村民活動室里,女人聚在一起聊天,男人喝著茶,還有人在玩棋牌,一派休閑風景。屋外,兩輛小汽車停在門口,一輛是比亞迪F3,一輛是雪佛蘭樂馳。
成都商報記者 唐小濤 攝影記者 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