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蜂創新--蜂巢蜜,國內養蜂第一人,年銷千余萬
他從小怕蜜蜂,見了就跑。但命運卻讓他在20年里和蜜蜂相伴。普通的蜂蜜,在他手里變化多端。他的思路天馬行空,讓蜜蜂聽話,在瓶子里筑巢。安徽蕪湖的崔紅旗,養蜂二十年,從傳統到時尚,靠著小小的蜜蜂,年銷售額突破1000萬元。
養蜂:蜜蜂病害的預防措施
每年三四月份,金黃色油菜花在全國各地陸續盛開。穿梭在其中的,不僅有愛拍照的游客,還有一群勤勞的小蜜蜂。
蜜蜂每天要往返十多次外出采蜜,這樣高0.6米的蜂箱就是它的家,這個小木栓就是出入的大門,蜜蜂采到的蜜放在這一小格一小格六邊形的蜂脾里,我們喝到的蜂蜜就是把蜂脾通過離心力甩成這樣的液體蜂蜜。但在安徽蕪湖,有個人卻讓蜜蜂把巢筑在了這樣的玻璃瓶里,這里邊究竟是什么樣子,想要看一眼還得用錘子敲。
崔紅旗:這個瓶底是橢圓形的,你看到沒有,就長在這個瓶子里面,就是蜜蜂自己依瓶而建。
記者:包括你看這個側面,都是沿著瓶子壁慢慢貼上去。
崔紅旗:我們繼續敲,好吧。
這種蜂巢蜜看著新鮮,很多人第一次嘗感覺也是不一樣。
消費者1:以前市場上買的蜂蜜都是放到水里和著喝的那種,這個就是嚼著吃的蜂蜜,非常的特別。
消費者2:(別的)蜂蜜沒有看到這種蜂巢,看起來不放心一樣,這種看起來放心一點,正宗。
消費者3:我吃過蜂蜜沒吃過這種。
記者:有什么不一樣嗎?
消費者3:有嚼勁。
蜂巢蜜,顧名思義,就是帶著蜂巢一起賣的蜜,這也不是什么新鮮事,把蜂巢帶蜜一起割下來裝進瓶子里就行了,很簡單,不過,在安徽蕪湖見到的蜂巢蜜,雖然也在瓶子里,但是和以前的不一樣,蜂巢與瓶子邊緣連接得非常緊密,好像是粘在一起的。
崔紅旗:你看,我敲開以后,它是順著瓶子而建的(蜂巢),你看它就是長在這瓶子上。
記者:我拿一下,(一瓶)好沉啊,也就是說這一塊都連接得特別緊,動不了。
崔紅旗:動不了,它已經粘住了,它整個長在這個瓶底下面。
記者:粘性好大。
在瓶子里釀蜜,蜜蜂怎么就會聽話乖乖的鉆進去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連養了幾十年蜜蜂的人一看到這種特殊的蜂蜜都覺得稀罕。
蜂農:瓶子里做的,沒見過。
記者:稀罕嗎?
蜂農:沒見過,什么?送給我?
記者:讓您看看,您覺得稀罕嗎?
蜂農:稀罕,瓶子里做的(蜂蜜)稀罕。
蜂農高自寶:這個比較難做。
記者:為什么說難做?
蜂農高自寶:因為把瓶子放在蜂箱里面,蜜蜂做起來很慢。
蜂農胡坤生:就是有這個懷疑,這個瓶子里蜜蜂怎么能愿意鉆進去,釀蜜釀在里面,我們一起跑的十家都沒有,少見。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這種特殊的蜂巢蜜,當地的蜂農告訴記者,要想知道其中的秘密,就得去找一個人,這個人可不一般,在當地,甚至是全國,很多養蜂人都知道他。
蜂農:他非常牛,全國他是“第一蜂”,我們做這種產品,都要他親自指導的,他不指導,我們不知道怎么弄。
蜂農高自寶:像我們想象不到的他能想象到,有能力,感覺不是一般人。
蜂農:老大,在這里做得挺好的,他搞得蠻好,這個年頭賺錢多。
蜂農錢澤林:我們養蜂界基本都佩服他,腦瓜轉得快。
他叫崔紅旗,就是蜂農們口中的那個牛人,如何在讓蜜蜂在瓶子里釀蜜是他的秘密,記者剛去采訪,他就忙著準備,想讓記者看看,他是如何讓小蜜蜂自己鉆進瓶子的。沒過幾分鐘,就在準備的過程中,意外發生了,正在拍攝的攝像老師突然脫起了衣服。
記者:你們給他看一下。
崔紅旗:有沒有蟄到,蟄到把針拔出來。
記者:你給看一下,哪里有啊?
崔紅旗:蜜蜂還在里面。
記者:哪里哪里,先別拿出來我們看一下?
崔紅旗:已經掉了。
記者:你給涂了點什么?
崔紅旗:涂點蜂王漿,已經蟄了一口了。
記者:這是剛才蟄他的蜜蜂?
崔紅旗:不是,他要給你表演一下怎么蟄。
記者:這還要表演。
崔紅旗:蜜蜂蟄一口,針在這里。
記者:就是這樣的,天呢?你現在已經不怕蟄了吧?
蜂農:不怕。
雖然被蜜蜂蜇是拍攝途中的小插曲,蜂農們已經見怪不怪,他們每個人不知道都被蜜蜂蜇了多少次,但很多蜂農都不知道的是,他們現在跟著的這個帶頭大哥崔紅旗,曾經見到蜜蜂的樣子比我們攝像被蟄更不淡定。
老婆高玉梅:見了蜂箱繞著走,就是怕,躲著跑。
記者:這么夸張。
老婆高玉梅:真的,他不愿意養,就是蟄得疼。
崔紅旗:每次蟄了以后開始疼,后來腫,又難看,當時不想從事這個行業。
崔紅旗1974年出生于安徽省蕪湖市的一個養蜂世家,父母和家里三個姐姐都靠養蜜蜂為生,1993年,高中畢業后崔紅旗說什么也不肯和家人一樣,除了害怕蜜蜂,他有自己的想法。
崔紅旗:當時很排斥養蜂這個行業,長大后不想養這個,因為看到爸爸媽媽也很辛苦,看他們在外漂泊,也經常不回家,就是感覺父母心特別狠。
當蜂農辛苦,追著花期跑,到哪里都是這樣一頂帳篷,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心氣高的崔紅旗說什么也不愿意養蜜蜂,雖然家人反對,但父母還是尊重他的想法,給崔紅旗花5萬元買了一輛貨車搞運輸,但誰都沒有想到,三年時間,崔紅旗開貨車不僅沒賺錢,還欠下了七八萬元債務,選擇了幾個行業后他還是硬著頭皮接手家族事業——養蜜蜂。
1997年到2003年,崔紅旗走南闖北,四處采蜜,就在這時,他表現出和普通蜂農不一樣的一面,崔紅旗一邊自己養蜜蜂,一邊記錄著各地不同時節的蜂蜜產量和蜂農的聯系方式,到2003年,崔紅旗積累了滿滿的幾本筆記,自己對養蜜蜂也有了很大的改變。
老婆高玉梅:非常愛小蜜蜂,看到蜜蜂在樹上,要是沒有回家,他晚上看見了就把它捧回家,擺在箱子里,就是那種癡迷。
崔紅旗:蜜蜂就像一個家一樣,它很團結,分工很明細,干活也任勞任怨,我把浮躁的心沉下來之后,真正從事這個行業的時候,也鎖定這個行業是我一生從事的職業,干著干著就愛上它了,就不離不棄。
除了對蜜蜂的情感,崔紅旗也看到了蜂蜜未來的商機,2003年,崔紅旗成立了蕪湖市第一家養蜂專業合作社,有50幾個農戶跟著他一起養蜜蜂,崔紅旗負責收蜜,再幫農戶賣出去,每年幾百噸的產品讓他練就了一身識別蜂蜜的本領,蜂蜜好不好,他有很多妙招,記者去采訪時,他就想考考我們。
崔紅旗:下面我們來做一個實驗,這里有兩瓶都號稱是紫云英蜂蜜。
記者:我看這個外形好像也都是一樣,看顏色沒什么區別。
崔紅旗:對,先裝等量的蜂蜜進去。
記者:我裝(2號小瓶包裝)的,你裝(1號大瓶包裝)的。
崔紅旗:好的。
記者:我這瓶是52.7g,你的是53.1g,差不多了。
取等量蜂蜜,再加入比蜂蜜多兩倍的水,讓兩瓶的重量一致。
記者:加完水后這兩瓶都是182g,這個是我的(蜂蜜),那個是你的(蜂蜜),咱兩分清楚了。
崔紅旗:顏色現在看起來還是一樣。
記者:對,現在看起來還是一樣。
崔紅旗:現在開始搖晃。
記者:搖晃,擰緊了。
崔紅旗:用力搖晃。
記者:預備開始。
搖晃一分鐘后。
崔紅旗:放在這里。
記者:現在已經看出來有不一樣的地方了。
崔紅旗:你看,一個泡沫很豐富,一個沒有泡沫,你知道哪個是好的哪個是壞的嗎?
記者:不知道,現在看起來,一個純白色有泡沫,一個是黃色的,晶瑩剔透,這個哪個好哪個壞。
崔紅旗:肯定是這個(有泡沫)的好了,因為這一瓶可能是有問題的蜂蜜,它沒有活性酶,你看真正的蜂蜜酶質很好,它有很豐富的泡沫。
記者:那像我們普通消費者自己簡單做這樣一個實驗就知道蜂蜜好壞了。
練就了鑒別蜂蜜的本領,崔紅旗從2004年到2008年,在全國有了14個蜜蜂基地,一年也有十幾萬的收入,可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誰都沒有想到,崔紅旗因為一個不經意的發現,財富開始爆發,一年能賺上百萬元,他發現了什么呢?
蜜蜂采蜜是跟著花期走,什么顏色的花,蜜蜂采來的蜜就偏向什么顏色,黃色的油菜花就會產黃色的蜂蜜,黑色的蕎麥就會產黑色的蜜。
崔紅旗:我們把原料都采購來以后,把樣品擺在那里,就無意中發現有這么多顏色,有這么多品種,能不能把它做成像彩虹一樣,七彩顏色的(蜂蜜),市場上沒有這樣的(概念)。
按照自己筆記本里記錄全國各地蜂蜜產量和品種,崔紅旗發現了蜂蜜的顏色多達十幾種,他選擇了區別較大的七種顏色,把蜂蜜按照顏色銷售,推出七彩蜂蜜,不同蜂蜜營養價值不同,好看又新鮮,做成禮盒出口,2008年,一年時間就賣了一百多萬元。
崔紅旗:七種顏色,七種味道,(消費者)就徹底被征服了,征服了他們的味覺,征服了(消費者)的視覺,普通的消費者在吃蜂蜜的時候他不知道有這么多顏色,他們以為蜂蜜就是液態的,是一種顏色,十年磨一劍,終于有了小的回報。
崔紅旗嘗到了甜頭,很多人都羨慕他,養蜂十年,終于可以靠著這七彩蜂蜜發財了,可好日子沒過多久,整個蜂蜜行業爆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崔紅旗差點也走不下去了。同時,歐洲以藥物殘留標準為主要內容的技術壁壘嚴重影響了中國蜂蜜的出口,蜂農豐產不豐收,都有了怨言,更嚴重的是,就在這時,網絡又陸續出現很多假蜂蜜的報道,這讓剛剛好轉的崔紅旗嚇得夠嗆。
崔紅旗:在互聯網看他們賣蜂蜜有添加不該添加的東西,比如說像飴糖這些東西,所以心情非常糟糕,這個行業要被他們整垮,我會擔心造假之后,一旦消費者產生恐慌心理,拒絕使用咱們的蜂產品的話,那時候將是養蜂業的滅頂之災,所以要必須研發出一種能夠讓消費者看得見的真蜜。
崔紅旗有苦說不出,一時間,蜂蜜滯銷,價格暴跌,很多蜂農都不干了,三個姐姐也退出養蜂行業,村里的13家養蜜蜂的就剩崔紅旗一個人,沒有人支持他,崔紅旗也跌入了人生的低谷,和蜜蜂打了十幾年交道的他第一次感到這么無助。
崔紅旗:價格賣的太低了,一噸才三四千元,蜂農基本上就沒有盈利,紛紛改行,就棄蜂不養了,有的把蜜蜂都燒了,有的讓(蜜蜂)餓死了,看)很心疼,到蜂廠去看,等于我們合作社那時候也干不下去了。
村民:(養蜂)太累了,利潤也太低,我們放棄了,那時候崔總辛苦,不管是敗也好,勝也好,他一心在上面專(研),他一心把這個蜂養好。
雖然市場上各種說法都有,崔紅旗卻沒有停下來,把蜜蜂視作生命的他要為蜜蜂正名,為自己正名。崔紅旗覺得七彩蜂蜜只是一種賣點,人人都能做,他要研究出一種更有價值的東西。
之后的每一天,崔紅旗四處考察,天天出入深山老林,住在蜂廠里,所有人都不知道,崔紅旗即將在這里研究出一種將來能改變自己和蜂農命運的寶貝。
崔紅旗:一直苦苦追尋,我能找到一款新的高端產品,提高它的養殖效益,苦思冥想,好像有一種宇宙的指引,后來因為在深山里養蜂,迫不及待就思考這個東西,最后有了宇宙的指引,就被我研發成了蜂巢蜜。
記者:宇宙的指引。
崔紅旗:是的,就是說那種非常寒冷的夜晚你能看到滿天星斗在綻放,你的思想不在帳篷里,跟著一起走了。
寒冷的夜晚讓崔紅旗靈感爆發,在做了上千次試驗后,2013年,崔紅旗終于有了收獲。
崔紅旗:到這樣就是他的半成品,你看這里的蜂巢都清晰可見,里頭的蜜晶瑩剔透,我給它轉過來,你看這邊已經開始封蓋了,蜜蜂分泌蜂蠟,開始把它封起來,蜂巢蜜的好處主要就是,它跟普通蜜(相比),它不需要加工,所以它省去了中間加工過程的交叉感染。
這個薄薄的小片是用純天然的蜂膠和蜂臘做成的,小片上已經事先壓好了六邊形的模型,相當于建房子的地基。把小片裝進瓶子里,再把瓶子放進蜂箱。
等待十幾分鐘后,有蜜蜂悄悄地爬了進去,三十分鐘后,越來越多的蜜蜂進去了,等到3個月以后,建好的蜂巢里面裝滿了蜂蜜,并且封上了蓋,三個月的精華,嘗起來的感覺更是不一樣。
崔紅旗:你嘗一口。
記者:那我要當著這么多蜜蜂的面嘗嘗它們辛苦的果實了,來吧,冒著生命危險嘗一下吧,好怕它們過來蟄我,我剛握了沒多長時間,(蜂蜜)都流下來了,嘗嘗這剛出爐的蜂巢蜜是什么感覺。
崔紅旗:吃吃看。
記者:(蜂蜜)都流下來了,好甜啊。
崔紅旗: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對吧。
記者:太幸福了。
崔紅旗:割嗓子了?
記者:沒有,就是太甜了,我覺得這個蜂巢蜜跟我們平時在市場上吃的那種特別不一樣,它有嚼勁,有口感。
崔紅旗:很濃郁的一種花香味,對吧。
崔紅旗直接在瓶子里釀出來的蜂巢蜜,不但打消了人們對買到假冒蜂蜜的顧慮,崔紅旗說還有一個更大的亮點,一片這樣的蜂脾,蜜蜂根據自己的習慣分蜂蜜、花粉、蜂王漿、蜂膠等不同營養品,農戶們也是分開賣,崔紅旗在蜜蜂釀蜜的過程中不斷移動瓶子位置,把這四樣寶貝集合到了一瓶蜂蜜里。
這樣一瓶500g的蜂巢蜜崔紅旗定價138元,產品一推出在行業引起了轟動。
縣長王春:這個蜜,我也是第一次看見,感覺很神奇,蜜蜂怎么在瓶子里面筑巢,挺轟動的,很多老百姓都說要嘗一嘗。
蜂農:他很創新,普通的蜜農做不出來,必須用他的技術,每一個蜂農都佩服。
2014年10月,崔紅旗注冊了自己的品牌,投資200多萬元新建加工廠,可處處都要花錢,夫妻兩人多年的積蓄很快就花光了,有了好的產品可到底怎么賣出去,崔紅旗迫不及待的想找一個有資金又懂營銷的合伙人。
崔紅旗:銷售的話這個一直是我的瓶頸,因為我從事養殖出身,如果搞企業的話自身這個短板是不行的,迫切想找一個合伙人,能懂營銷的合伙人。
就在崔紅旗最無助的時候,當地有一個做工程的老板給他打電話,愿意投資1000萬元合作,崔紅旗和妻子都很心動。
老婆高玉梅:我覺得很嚇人的一個數字,在我這可能我一生都不能賺到一千萬元,心動了,確實心動了,我真的想和他合作合作。
所有人都覺得崔紅旗運氣真好,要啥來啥。可他倒是好,想了兩天卻斷然拒絕了一千萬元的投資,不僅如此,還馬上選擇一個只能拿出三十多萬元的人合作。
崔紅旗:他跨行業,對這個行業不了解,畢竟不是在這個行業里面干過,他沒有感情,萬一他干不好,他可能會隨時撤資啊,你怎么弄,最后的社會責任的話,可能是我對他要打了一個問號。
他叫王其春,在北京從事網絡銷售,也是崔紅旗的表弟,2013年他過年回家,看到姐夫研究出來的蜂巢蜜。
王其春:發現這個東西以后,我覺得它的市場價值很高,我認為現在不管年輕人也好,老年人也好,對健康的,純天然的產品都是比較認可,不怕價錢貴只要東西好。
王其春非常看好蜂巢蜜的市場前景,但當時他也只能湊到三十多萬元,雖然沒多少,但崔紅旗拒絕了1000萬元的合作,而是選擇了和表弟王其春合作,一個負責生產,一個負責營銷。
崔紅旗:當時他有他的優勢,在銷售方面有優勢,考慮也是家里的親戚,跟他合作一下。
縣長王春:他們的合作一個是產品創新,一個是銷售創新,第三個模式也創新,未來發展的前景非常廣闊。
到2015年,除了蜂巢蜜,崔紅旗又推出了十幾個種類的產品,通過網絡和商超賣到了北京,上海,深圳等地,銷售額達到1000多萬元,崔紅旗也用自己的智慧和堅持實現了傳統行業里的產品升級。